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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為本:台灣的哲學探底

就像幾何學的本源落在「點、線、圓」,任何不能回歸到「點、線、圓」的探討,都不在幾何學的範圍內一樣,任何不能回歸到「人」的本質的探討,都不在哲學的範疇內。歷史上,每當一種思想的探討核心脫離了人的本質的時候,就會被分割出去成為專學;反過來說,任何享有專科名號的領域,其中研究者一旦試圖在專域知識與「人」的本質之間搭建橋樑,他就已經開始哲學探底的工作。文明的進展,其實就是一次又一次哲學探底的果實。

人對自我的認知,多數時候是潛意識的、不自覺的,自己不見得摸得著,但被逼到兩難或困境的時候,人的最後選擇往往被它制約,難以豁達恢宏。哲學探底,就是通過人與人的辯論,還有自身的內省,將自我認知放到陽光下檢視。在台灣這樣一個紛雜浮躁的地方,對自我及他人的哲學探底格外關鍵,因為倘若台灣人失去哲學探底的能力和勇氣,台灣就將永遠漂浮在半空中,接不了地球的地氣,聯不上世界的人氣。

黨國中華四結構層層剝

哲學探底,以人為本。「以人為本」通常有兩種解讀:(一)以完整的人性發揮為本,所謂充份的體現作為人的潛能。然而,這對人這種動物的要求太過苛刻,試想,不過百年的人生加上大環境的壓力,除非跑到山洞?修行或「大隱於市」,誰有這精力和功夫來達到這境界?(二)不求完美,但突出每個人的個性及特長。然而,率性而為只能在小尺度的人群中實現,例如家庭或朋友圈,一旦進入「社會」這樣一種尺度,探的就不只是個性,而還應包括群己之間的互動關係。

因此,在一個吵鬧不休的社會中,「以人為本」應該理解為一種能夠由種種個性、形形色色天然成份中提煉出最大公約數的機制。實現這機制有三個基本條件:自省能力,溝通能力,包容能力。這就像本質上分散的互聯網,必須有跨網的平台規範(protocol) 才能成為一個持續運行並成長的大網。

只有不斷用「以人為本」機制探討群己底線的的社會,才會有可持續的主體性,任何其他的「以X為本」的社會,其主體性都是經不起時間考驗的,例如今日的中國、明日的美國。

美國的開國確實深富「以人為本」的精神,但二百餘年來演變成「以菁英為本」、「以科技為本」、「以霸權為本」,甚至當下的川普現象-「以白人為本」,因而逐步喪失國格,文明主體性正在快速流失中。

踏進軌道如黑洞難脫離

中國的主體性當下正在傳統與現代的掙扎之中。眼前中國社會的「以黨為本」、「以財為本」,無論從國家的角度還是文明的角度,距離可持續的主體性還很遙遠。中國另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以道統為本」。這個道統,無論我們同不同意它的內涵,歷史已經證明它的延續性在人類歷史中是最強的。儘管歷經了北方民族的高度混血(魏晉隋唐)和極端雜處(五代十國)、蒙元的強治、滿清的二百多年統治,這個道統還是不斷的重生。儘管今日史家、知識界對這道統的褒貶不一,它的驚人持續性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個道統,需要哲學式的探底才能論斷其優劣,或者才能找到和現代文明的接軌處,可惜清末民初的哲學探底工作被戰亂和內鬥中止,再經過六十餘年的主義洗腦,今天中國社會內的哲學探底工作只剩下零星的出沒。中國或許已經找到了國家的主權性,但還沒找到文明的主體性。

台灣方面,今日社會氣氛的主流,則是在完全切斷該道統的前提下,試圖以類西方、學日本的方向重起爐灶。假以時日,這並非一項不可能的任務,但在外在形勢的壓迫下可能無法畢其功於一役,因而只能成為懸在半空中的一件半成品。歷史告訴我們,主體性的哲學探底是一件「百年一滴」的過程,然而,在今天的互聯網科技條件下,哲學探底的三大前提:自省、溝通、包容,在互聯網的信息對稱特色下,把這「百年一滴」的過程再濃縮為「十年一滴」也並非不可能之事;只是,那需要台灣社會付出一種最痛苦的代價:每個人都意識到哲學探底才是台灣主體性的捷徑。許多人會說,基於台灣政治利益權力結構下的鄙陋,那是不可能的。話雖如此,不斷的重提哲學探底這議題,卻是不能不做的,否則將來史家對台灣的定位就會是「那是一個沒有反省能力而自我造成的歷史遺憾」。

參考兩文: 《台灣為何找不到主體性》; 《哲學探底台灣才有主體性

AlphaGo 帶來的哲學思考

AlphaGo圍棋程式擊敗曾獲十餘次世界冠軍、韓國職業九段棋手李世石,將「科技終將取代人」的恐懼往前推進了一大步。科技比人強,已經不是新鮮事,從斧頭、弓箭的發明就已經開始了,今天汽車比人快被認為理所當然,但是當某一天整個國家的交通都由無人車取代時,人們就會陷入「被外勞入侵」的恐懼感。

Google說,圍棋步法的可能排列組合,若窮盡,數字大於今天人類所了解的宇宙中的原子總數,因此用窮盡法競爭不是辦法。AlphaGo 的每一步,因而採用戰術和戰略不斷交互衡量的決策過程,前者稱之為「策網」(Policy Network),判斷眼前的利害,後者稱之為「略網」(或價值網,Value Network),判斷因落子點而影響的局面利害。

一旦失去善和美,人類將再無存在必要

Google沒說的是,它的勝利基於一個假設:對手是「人」。換句話說,如果讓AlphaGo 1 和 AlphaGo2對決,那就更有可觀之處了。中國因為是圍棋大國,各方的評論極為犀利。某圍棋高手認為,首勝的第一局中,一直到第九十二手,AlphaGo的表現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但作為「人」的李世石,開始用其天下無敵的「殭屍流」技法:「既然雙方都無法窮盡優化,我就用自己的錯誤來逼對方也犯錯,只要逼對方犯下比我更大的錯誤,最終我就會贏」,這是用自己精心計算的小瘋狂激出對方大瘋狂的詭道,但這一次對方不是人,而是沒被植入瘋狂基因的機器,李世石終在一百八十六手棄子投降。

Google已暗示,AlphaGo的底層哲學,將為接下來的無人車交通系統、基因生技、物聯網等種種智能產業打下基礎,想像空間極其巨大。科技取代人,已經進入倒數階段;人口、教育,甚至創新力的競爭,也將由人對人、人對科技,進入到科技對科技的地步。好在人這種動物,除了智能,還有善與美的成份,由此可以推斷,一旦一個社會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人的良知和美感下降到臨界點,即使科技水平當時不輸別人,這個社會在未來的地球上就算是 OUT了。何況一個科技已經輸別人,還不斷戕害自己的善良心和美感的社會?

哲學探底才有台灣主體性

過去三年加上未來三年,可以稱之為台灣社會的「政治探底」以及「歷史探底」時期;但是,如果台灣不能開啟「哲學探底」的動力,恐怕單單政治和歷史的探底運動,所能造成的效果還只是對立性的,而一個處於對立狀態的社會,不但不可能找到主體性,連發展方向的最大公約數都捉摸不到。

從另一個角度切入來說,如果不同時進行哲學探底,當下年輕世代朗朗上口的「轉型正義」(Transitional Justice), 不但可能達不到,甚至淪落為某種 「缺乏正義的轉型」。二戰後德國的轉型正義實施得如此成功,與泛日耳曼民族的深厚哲學反省能力有著絕對的關係,而拉美諸國也進行過轉型正義,結果就相當的鴨鴨烏,這也和拉美地區長期被殖民,雖有強烈的政治、歷史的探底動機,卻缺乏哲學探底能力有著絕對的關係。

主體性在於「我應該做誰?」

簡化來說,政治探底,追究的是我被誰欺負過,我是被怎樣欺負的?而歷史探底,追究的是我從哪裡來,這一路我是怎樣過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這兩種探底,都有其必要性,也有其作用性,但是,即使答案再徹底、真相再清楚,頂多也就達到「我從此不要做誰」的結論,而推論不出來「我應該做誰」;這也就是說,政治及歷史的探底,雖是找到自身主體性之前的必要條件,卻不是找到自身主體性的充份條件。

歷史探底回答了「我從哪裡來」,但是回答不了「我要到哪裡去」;政治探底回答了「我走過哪些路」,但是回答不了「接下來我要選擇哪一條路」。這兩個回答不了的問題,都還需要一個更深的意識,那就是「我是誰」;只有哲學的探底,才能讓一個人意識到「我是誰」,只有當社會上過半的人意識到自己是誰並達成共識,所謂的社會主體性或國家主體性才能產生。

哲學探底,包括了一連串的「人應該如何」的發問:人應該如何生活,如何待人,如何面對自己,如何與他人相處。。。。細細體會,所有的「高級理念」,都在這串簡單問題之中,如人權、自由、民主、幸福。殘酷一點的說,一個沒有哲學探底習慣及能力的社會,不管它高級口號喊得多麼響亮,它都是淺薄的、虛偽的,並且多半時候它需要一個實質的權威文化來維繫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而這個實質權威的文化或體系,一定是用高級理念來妝扮的。

值得注意的是,「高級理念」不只是人權、自由、民主,我們耳熟能詳的另一套高級理念就是集體、專制、民族,倘若虛心請教激進穆斯林派,他們一定也能說出一套他們衷心接受的高級理念。

哲學探底的啟蒙得依個人

大家都是人,但為什麼卻能導論出這麼多不同、甚至相互殘殺的高級理念?這又凸顯出哲學探底的關鍵性。一個只擅長於政治探底的社會(國家、民族、教派),最終只會得到冤冤相報的氣氛,而一個非常擅長於歷史探底的社會,只會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而不清楚自己要什麼,一旦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新處境,很容易就被威脅利誘。只有一個不斷進行哲學探底的社會,才能培養出定力及方向,也就是應變未來的能力。

過去四百年來,台灣沒有太多哲學探底的機會,因而也缺乏這方面的能力。近三十年來,台灣社會開始有了政治探底及歷史探底的窗口,並在晚近得到了充份爆發的機會,一時之下,還顧不到哲學探底這事。然而,倘若再不開始,等到政治、歷史兩探底的招式用老之後,再回頭可能就來不及了。

最後,值得提醒的是,哲學探底的啟蒙,一定是個人的,而不是集體的;任何人或團體,倘若宣稱他在進行「集體性的哲學探底」,那麼那過程絕對不是哲學,而是洗腦。對於政治、歷史真相的探底,由於工作量的龐大,就像科學研究項目,可以集體性的進行。但是,「我是誰」、「我該如何待人」這件事,聽聽別人意見可以,但結論只能由自己下。

個人若找不到主體性,社會就不可能找到主體性;妙的是,不但台灣,中國也適用這原理。

台灣為啥找不到主體性?

如同地球上的許多地方,台灣是個地緣、人種、語言、文化雜交而形成的地方,但台灣社會至今沒有接受這個事實。台灣雖小,但由於特殊地緣,近代400年來,幾大歷史基因於此混交:南太平洋原住民基因+荷葡西大航海基因+中華農耕帝國基因+近代日本殖民基因 +美式民主基因。聽起來複雜,但這不過是地球的常態,比起歐洲國家,台灣單純多了。例如,今天通行世界的英文,在印歐語系中就是成形最晚、最為雜交的語言,而西班牙曾被伊斯蘭統治過七百年。

歐洲、美洲,老早就吸取了歷史教訓,承認了只有接受了人種、語言、文化的雜交事實,才能形成「公民」概念,公民才能組成現代國家。例如,在今天的「德國」這個國家,媒體界連「德國人」這個語詞都盡量不採用,而多以「德國」、「德國社會」等語詞進行公共對話。

主體性往歷史找是沒用的

但在古老的東方,人們在國家意識上好像還處在兩百年前,還在搞「純粹化」,中國如此,日本、韓國亦如此。奇妙的是,台灣明明是東亞的人種、語言、文化最為雜交的地方,卻也假仙得把自己視為一個「自古(400年)以來就怎樣怎樣」的地方,一些人急著「去中國化」,一些人急著「去日本化」,弄得中日戰爭還在台灣開打。另方面,明明過去三十年間台灣的新移民家庭及後代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一百萬人,已經佔了台灣的5%人口,主流社會還對他們視而不見,好像把眼睛矇起來就可以停止人種、語言、文化的雜交演化事實。

一個拒絕承認這事實的國家,是不可能真正多元化的,也不可能找到主體性。由於拒絕承認現實,台灣陷在三種互不相讓的座標下:以本島為座標,以中國為座標,以日本為座標,不斷的內耗,就像盆子裡的一堆螃蟹,本來都可以爬出去,但相互拉扯之下誰都出不去。台灣若再不正視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移民國家、開始承認、接受各種移民文化,以多元心態培育公民觀,恐怕將越來越找不到自己的主體性。

有人說,台灣找不到主體性,都是對岸壓制的結果。這話部份對,部份不對;對的部份大家都知道了,這兒談談不對的部份。任何有意義的「主體性」,都得基於對「我是誰」的徹底醒悟;個人如此,國家也如此。「台灣」是個地理名詞,「當代台灣人」就是在地緣歷史的不同階段來到台灣、願意在此定居、拒絕被非民選政府統治、認同在台灣的生活方式、自願向政府繳稅的這一群人,管他是原住民、新移民,來自閩南、河南、日本、東南亞或荷蘭。缺少了這認知,台灣這塊土地哪有主體性可言?有了這認知,主體性又豈是非台灣公民所可壓制的?

中國仿若無靈魂的巨人

台灣多數人還沒意識到一個有關中國的事實,那就是:中國至今也還沒找到它的現代主體性!台灣如果能先於中國徹底醒悟「我是誰」,不但可以率先成為東亞的第一個混交演化而出的公民社會(而不僅僅是一人一票的社會),也可以協助(甚至迫使)中國找到它在現代世界中的主體性。

中國其實也擺脫不了地球的演化規律,它也是一個人種、語言、文化的雜交體,只是相對於歐洲的快速雜合,中國是一部慢動作的電影。近幾年來,中國的許多民間學者開始重構中國歷史,從人種、語言、文化的遷徙及撞擊來解構傳統的狹隘王朝史,頗有可觀之作。

慢動作的中國,過去的確具有結實的主體性,也就是綿延不斷的「道統」概念。然而在清末民初,那個主體性已被徹底挑戰。早年的國民政府和後來接手的人民政府,一直企圖在西方的「西伐利亞主權框架」之下找到中國的現代主體性,然而主權框架所能提供的不過是一個國家的門面,一張國際身分證,並不是內生的主體性。

事實上,中國在被允許加入國際「主權俱樂部」之後,並未在現代世界文明下認真思考「我是誰」,繞了一大圈之後,今天又繞回了清末民初的前啟蒙階段,國力固然猛增,但本質未脫「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套路,而沒有真正的哲學探底。一個找到了主權但找不到主體性的中國,就像一個只有肌肉而無靈魂的巨人,終歸是令人恐懼的。

在東亞區域之中,台灣得天獨厚,最有可能形成一個真正的多元公民社會,只要承認了「我是誰」,停止螃蟹式的內耗,主體性將不請自來、實至名歸。到時,韓國、日本都得來取經,中國豈能無視?

穿越世代,擺脫認同,做一個「人」

不久前在一個座談會場合,「台灣年輕人的處境」這個話題,意外的激發出三個人的針鋒相對。這三個人,一個是六旬的家族事業家,一個是五旬的白手起家者,一個是三十歲不到的在讀研究生。

先養活自己,還是先做自己?

研究生先提了一些他的個人困惑。六旬人接過麥克風,首先表明他們家族三代打拼,至今不敢鬆懈,話語令人動容,最後他強而有力的說出他的結論:年輕人,不管處境如何,第一件事就是要具有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一個連自己肚子都顧不飽的人,不用談其他發展。

此時氣氛有點僵。站起身接過麥克風的是那位五旬人,他直截了當的對前一位發言人說: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價值觀),我高中就綴學,做我想做的事,看我想看的書,我年輕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必須養活自己」這件事,只想追求自己的想法。會後才知道,這位五旬者,乃是台灣當下最成功的設計師之一,而且還開了一間咖啡屋。

麥克風回到研究生手中。他以相當「敬老」的語氣,向那位六旬家族事業家說,他並非沒有謀生的能力和意志,他是大學畢業後先到中國工作了兩年,才再回台灣讀研究所。氣氛又有點僵。

都是在做「人」

這時候,主持人若有所思的對這三個人說:聽起來你們在爭辯不同的人生價值觀,但是,我感覺你們的相同之處其實大過差異之處,你們都在想如何做好一個「人」。

嗯,只要想做好一個「人」,雖然個性、想法、價值方向不一樣,但殊途同歸,底層的動力都是一樣的。關鍵還是在,遇到和你意見南轅北轍的人的時候,能不能跳脫世代、立場和種種道理,把自己和對方都回歸至「人」的層次來交流。

以上敘述的場景,可以帶出一個哲學問題: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超越世代、種族、貧富、文化認同等等的心境,足以被稱為「做一個人」的普世價值觀?講俗一點,你可不可能用同樣的態度,一個統一的對「人」的態度,去對待所有和你不一樣的「人」,不管他18歲還是80歲,是男還是女,是總統還是乞丐,是台灣人還是外國人?

矛盾、對立和統合

遇到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你的第一個反應是把他當成一個「人」,還是將他分類?尤其是這個人說了讓你生氣的話之後,你還能不能把他當作一個「人」來打交道?碰上你打心底無法「認同」的事的時候,能不能退一步把不認同感放一邊,退到「人」的層次來對待?

在矛盾、對立間,找到最大公約數,就是哲學辯證的過程。科學上如此,生活上也如此。牛頓的F=ma, 愛因斯坦的 E = mc?,都是在矛盾的物理現象之間找到的統合公式;而在「誓不兩立」、「不共戴天」、「除之而後快」的人性世界裡,找到最大公約數的能力和態度就是所謂的「情商」(EQ)。

政治上做「人」

把人當人這件事,在政治領域也有表述方式,例如,「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絕對尊重你表達觀點的權利」,這叫做言論自由。再如,「讓我們用投票流程來解決這個爭端」,這叫做民主。最後,「你是否做了那件事、是否踩了紅線,讓我們用人人都一樣的流程來判斷」,這是法治。

原來,自由民主法治沒什麼神秘奧妙,它不過就是讓每一個人都能做「人」。反之,用這個主義、那個理論來壓制、欺負對方,就是不讓人做人。不論是強欺弱,老欺少,甚至倒過來弱欺強、少欺老,都屬於不人道。

每一個人的自覺都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自覺到自己是個人、別人也是個人,不論世代、認同感、教育、貧富、能力的距離有多大,都回歸到「人」的層次來相處,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大同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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