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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核廢料放東沙島

台灣已經廢除新核電廠,但是已囤積數十年的核電廢料依舊是個鮮活的政治議題及安全隱患。此話題如鬼魅,隨時可能依附國內、國際政治氣氛之變化而重現。料想2022年的地方選舉、2024年的總統大選,核廢料話題不會缺席。既然如此,建議乾脆一次解決、一石二鳥:把所有核電廢料,儲存到東沙島去!

將核廢料永封於海底

一次解決指的是:當前核一、二、三廠、核研所、減容中心所儲存的核電廢料總數約10萬桶,儲存總面積預估約26公頃。加上未來年份運轉週期所將產生的新廢料,再加上目前蘭嶼的儲存量,估量35公頃面積可解決。一公頃等於0.01平方公里,從寬估計為40公頃,那就是0.4平方公里,而東沙島陸地面積是1.8平方公里。

東沙其實是個橢圓形的環狀島,中間是個大海湖。核廢料放東沙,其實並非異想天開。根據資料,上世紀70年代 ,台灣已經深度研討過各核能先進國家使用的核廢料投棄處置技術,原本計劃是最終將核廢料放置於臺灣東南方的海溝內,蘭嶼貯存場不過是暫時存放中繼站。

運用技術將核廢料永封於海底,也早已是國際慣例。二戰結束前的1946年,美國就已在加州外海80公里處掩埋過核廢料。二戰後,至少有14個國家曾經在北極海、大西洋、太平洋中技術掩埋過大量核廢料,包括了美國、蘇聯、英國、瑞士、比利時、法國、荷蘭、瑞士、瑞典、俄國(蘇聯解體後)、日本、紐西蘭、瑞典、南韓。台灣的上述那點核電廢料,比起已經封存在海中的核電廢料總量,份量真的連人家的小拇指都不如。

是的,1993年的布魯塞爾協議中禁止日後將核廢料封閉於「海床」(Ocean Floor)上。但這種禁令,效力大概和許多國家的廢土管理辦法差不多。再退一萬步講,海島國家如日本、英國、台灣,核電站都設在臨海邊,只要出了事故就不可能不涉及海水。2011年日本福島之事故,不就直接與海水有關?不但海島國家,連大陸國家都如法炮製,中國不就沿著海岸線蓋了幾十座核電站?若說對台灣的威脅,這幾十座核電站比起台灣自己的核一、二、三,不見得更小。只是因為政治互不隸屬,台灣管不到他們,台灣也無法對他們進行公投。

台灣也能創造核嚇阻

這裡要說的是,在沒有人是模範生的情況下,台灣實在沒必要強迫自己做國際模範生,全學期遲到一次就內心不安。核電政策的翻來覆去都已經浪費了納稅人的三、五千億,在當前的技術下,只要用浪費額度的十分之一,相信就可以穩妥的將所有的核電廢料封存於東沙島。

至於放到東沙島內湖的「海床」還是「地下」,這就需要地質科學家的研判、以及政治家的腦袋了。國際法庭幾年前宣判太平島只是個「岩礁」而不是個「島」,台灣不就從來不認可嗎?還不是照樣當個島來用?國際說話了嗎?沒有。因為保護太平島的主權不落入惡意方之手,乃南海區域國家及整個國際的利益。

一石二鳥指的是,核電廢料放東沙島,不但從此徹底解決了一把懸在台灣頭上的國內政治刀劍,很吊詭的,這動作也會對區域安全做出貢獻。核廢料的儲存技術,可以抗地震、海嘯,但卻抗不了砲彈。因此,誰砲擊東沙,誰就是整個南海區域的敵人;砲擊東沙的那一方,他方砲擊其核設施也就完全有理由了。台灣雖然沒有核子武器,但是誰說台灣不能創造核嚇阻呢?

習近平的抉擇;台灣的預策:政治全光譜福禍解析(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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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一戰下的應戰之道

台灣固然愛好和平,但若被迫一戰,今日就得準備好。以下是過去數年不斷嘮叨之預策:

尊軍 :「軍」作為一個為你我赴死的角色,必須給予足夠的榮耀與報酬,尤其在此戰雲密布時期,募兵制下,我認為台灣社會對志願參加戰鬥部隊者,必須做到「一人參軍、照顧全家」,從戰鬥部隊退役者,應重視其經驗的價值。請記住,這裡談的不是「福利」;一位曾經願意、將來可能為你流血的人,獲得的認可不應該被稱作「福利」,而是你我欠他/她的。

肅軍:導致軍心渙散的歷史殘留官僚體制應該立即整治。政府應該立即明確一個立場,以消弭軍人的認同疑慮:台灣軍人的效忠對象,就是那群和軍人拿同一張身分證、同一本護照、向同一個政府納稅的人民,而不是任何抽象概念或符號。對於此立場持異見者,應立刻逐出軍人行列,無論現役還是退役。

恢復軍事法庭:為了令絕大多數軍人服氣、為了維持這個角色的社會榮耀,台灣當年衝動魯莽取消的軍事法庭系統應該立即恢復;軍事法庭若有問題,可由軍事專業角度批判,而不是將問題丟給處理民間事務的司法法庭交差。若不恢復軍事法庭系統,國安危矣!

恢復徵兵制:民氣才可定軍心。恢復有效的徵兵制度、改善復役制度,才能堅定職業軍人的軍魂,以及國際支持台灣國安之定心。

向方塊字使用圈招募兵源:由於在東南亞生活過多年,我有把握說,只要台灣推出「服役五年過關就給予公民證」之政策,兩年之內會有接近兩萬名海外華人願意報名,供台灣軍方挑選其精壯可靠者。

不對稱戰術及武器:只要排除非軍事的政治、商業利益干預,發揮台灣最成熟、最擅長的軍事科技,不追求二十年才能半生不熟的技術,針對保衛台灣為目標,集中力量於不對稱戰術及武器。

廣募女兵:三個理由。其一,台灣社會當下,女青年向上心高於男青年,雖然僅占軍中八.二%;但,從飛行官、傘兵、電子兵一直到陸戰隊,女性表現優異比率,超過男性,這已是軍界都知的事實。

其二,在台灣文化下,女性傾向追求「成就認可」;而男性除此之外,還會猛追權力和金錢利益。軍隊必須職業化,不能成為權力場和利益場。

其三,台灣只打自衛戰,靠的是有不對稱威力的武器、精巧的操作、細緻的流程,這正是女性長處。雄三誤射,如果現場是一群受過訓練的女兵,不太可能發生;甚至可說,若是有目的的發射,女兵肯定強過男兵。

廣設電戰靶場:兩點理由:一、以台灣的地理條件,國家安全上,民防比軍防更關鍵;二、民防備戰是一種「明碼標價」的舉動,明確標出敵意方將會付出的最高代價,以及明確標示善意方介入的最低代價。

沒人喜歡戰爭,但若被迫一戰,就要事前知道輸贏的關鍵。台灣若戰火燒身,一定是被迫的;在被迫的情況下,什麼叫贏?什麼叫輸?

台灣只要不被土地占領,就叫做贏。全台土地被占領了,才叫做輸。敵方若占領不了整個島,敵方就算輸了。

因此,駭止敵方啟動戰爭的最有效方法就是:讓敵方知道,無論是用封鎖戰、電磁戰、飛彈戰、登陸戰,或任何形式的摧毀戰,它都無法占領全台的土地。

當敵方百分之百清楚認知到這點,它的計算公式裡才會認真考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果:攻擊了台灣而又無法全面占領,等同瞬間拉拔了台灣的國際聲勢,到時要求台灣獨立的恐怕不是台灣自己,而是國際社會。

只要台灣社會現在就表現出「絕對不被你占領」的意志力,就是止戰、避戰的最有效武器,比軍機、軍艦、潛艇、飛彈還有效。

因此,台灣應該廣設包含精準射擊、無人機操控、實景戰術電子遊戲之廣義靶場,讓全台養成卅萬的不懼戰者,就是敵方無法占領台灣土地的最有效、最即時的方式。直白的講,這比招募卅萬正規士兵還要有效,因為一旦成為正規軍,就只能聽從統一號令、服從上級。其對占領企圖的駭阻力,遠遠比不上一群散落各地本鄉本土、自發組織的不懼戰者。

只要得到國防部的同意及相關單位的支持,台灣民間絕對有能力在半年之內,在主要城鎮以經營自足的模式,至少創建卅個電戰靶場。可採證照方式進行,如效法世界潛水界規範,以初級、中級、高級、教練級、特殊級劃分SOP。如此,退役的特戰人員、實戰兵種、績優刑警等等國家花費了巨額培養的人才,就有了做靶場教練、管理人員的第二春職業生涯,不必去屈就與專業無關的業種。

不得已的關鍵角色求生法

即使做了以上一切,台灣還是有可能被逼到純粹的戰爭邏輯中。兵不厭詭,甘冒大不諱,以下略述幾項「死地求生」之術(請回顧前文中對「關鍵少數」之定義):

出兵釣魚台:2018年在香港的「香江論壇」中,我直接對聽眾內的中聯辦高官說:「如果北京膽敢對台灣動武,是我的話,我就會出兵釣魚台,引出日本來和中國決鬥」。此話當時被台灣社會視為天方夜譚,然而就在2021年11月分,意外的從台灣一位退役高級將領得知,多年前在一場美、日、台的聯合軍棋推演中,得到的結論就是如此,日本政府嚇得隨即祭出官方買下釣魚台的動作。

太平島國際招標:2018年提出,台灣在國際上雖缺少法理主權(de jure sovereignty),但包括無邦交國在內的許許多多國家,都接受台灣的實質主權(de facto sovereignty)。且所有國家都知道,台灣最不需要的就是軍事衝突。這極為特殊的世界地位,其實給了台灣一個極為特殊的條件:作為一個缺少法理主權的國家,台灣其實沒有完全的義務遵守以「法理主權」為先決條件的國際法或國際仲裁,而可以有創意的施展實質主權。

以太平島的處置為例,辦法如下:(一)台灣向國際宣布太平島為「中性化領域」(Neutralized Zone);(二)台灣把太平島劃分為兩塊,對聯合國內所有成員國之中的任何二國,開放租借太平島,展開公開透明競標。請注意,以上說的是「中性化」(Neutralized)而非「中立化」(Neutralized), 這兩者在國際法上有著微妙差異;後者的提出需以法理主權為基礎,而前者不必。因此,台灣可用參加WTO的主體身份進行此競標。

競標條件只有5項:(A)1美元起標,競標期內出價最高的兩方得標;(B)租借期為99年,只得作為和平使用;(C)得標兩國與台灣簽訂,租借期內互不武力侵犯並協防台灣安全;(D)太平島海域內若產生經濟利益,台灣可得其中一定比例(例如10%或20%);(E)倘若流標(競標者不符合前述條件或沒有國家競標),則此標案永久有效,台灣隨時可再度啟動招標。

這個處置太平島方式的好處是:(甲)將太平島這個變數,由南海衝突的公式中移除;(乙)保障了台灣的國家安全;(丙)最高分貝的向世界表達了台灣追求區域和平的願望。

核廢料放到東沙群島:基於以上「太平島招標」之同樣法理,台灣可逕自加固東沙群島之地下防禦工事,將社會詬病多年的核電廢料轉移至東沙。

軍事威脅庫頁島:此舉最具爭議性,但可能最符合「關鍵少數原則」的實效性。台灣直接訴諸中國人民之民族情緒,控訴中華人民共和國無能,未能由俄國收回「自古以來」之失地、繼續容忍1860年「北京條約」割讓予俄國之庫頁島。日俄之間至今猶在庫頁島、北方四島之主權上存在爭議,台灣艦艇只要接近庫頁島,日艦、俄艦、美艦必然出動,中國必須調兵,由而牽動台海態勢,此舉可生「圍魏救趙」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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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啟示錄 –中國歷史的拐點 中共政權會鬆動嗎?

 

《中國的「車諾比風暴」》—-章節插頁

中國古語說「疾風知勁草」;美國從不投機的股神巴菲特說「潮水退去的時候誰沒穿游泳褲看得一清二楚」。現在疾風來了,潮水退了,一隻新型冠狀病毒,瞬間揭示了「厲害了我的國」不是勁草的事實,也展現了中國共產黨的統治結構其實是沒穿游泳褲的。在國際的「中國探照燈」越來越雪亮的當下,生活在更佳制度下的台灣,此時此刻正是一個徹底了解中共集權體制本質的機會,但是,台灣身為中國的近鄰,在人本精神下也應該「莫忘中國苦人多」。

2020年一月壓不住才「爆發」的疫情,所帶來的情緒感染力絕不亞於病毒本身的感染力,因為人們至今還搞不清楚它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如果是大自然演變而來的天災,人們就會像面對颶風、地震、海嘯一樣的面對,那也就不過是三、五年後船過水無痕之事。但如果是制度顢頇、行政愚昧、人性自私貪婪造成的人禍,那麼事件帶來的情感殺傷力和後遺症,將遠遠大於天災暫時的創痛。這正如1986年蘇聯共產黨治下的「車諾比事件」背後真相之震撼力,33年之後還會被後人拍成電影(Chernobyl,HBO 2019)。現在看來,若干年後一定會有一部電影「武漢」(WuHan)將事件始末呈現在全球觀眾眼前。

《SARS 一百倍的經濟、政治殺傷力》

2003年1月至5月的整個SARS疫情期間,我在北京城內全程目睹。一開始是車輛和行人減少,接著是不時的救護車鳴笛聲,沒有人相信官方的數據,先是提心吊膽,接踵而來的是恐慌。猶記某日在清華大學講課到一半,一個不知名的人士衝進教室狂喊:我一定要讓大家知道,我朋友被傳染了,醫院不收,他女兒打電話向我哭救;講課就此中斷。數日後,京城四周的村莊農民,開始設置路障,拿著鋤頭禁止北京車牌的車輛入村。

17年後的中國,GDP翻了十倍,領導人換了三屆,但面對新型病毒爆發的反應模式,一點都沒有改變,從隱瞞事實到拖延治理、控制數據到黨內藉著疫情權力鬥爭,如同老電影重播。不同的是,這次人民在自媒體技術下的反應比起17年前的SARS期間快了十倍,國際間對中共政權的信任度,可能也只剩下當年的十分之一。換句話說,10乘以10,武漢病毒對中共政權的國內、國際殺傷力至少是當年SARS的100倍。

本文撰寫時,疫情的散播還在爬坡,刊出時也還沒到高峰。每日事態的變化令人心驚肉跳,就像一場才剛開場的懸疑舞台劇,結局還不確定。但由於導演及製片人都在後台爭控主導權及忙著卸責,風格是那樣的熟悉,因而我們大約可以揣測這場大戲至少得演到五月份,而觀諸全球觀眾的反應,接下來全球對中共治理能力的信心徹底破滅,也是可預期之事。總之,這場人類大戲,可以用一段話來總結,那就是:病毒的流動性,擊穿了集權結構的脆弱點,把20年來濃妝豔抹的中國,打回了化妝前的素顏中國,病毒成了中共體制的照妖鏡,導致中國歷史再度進入拐點。

《政權自殺 – 中共迅速證明自己不代表中國人民》

新病毒現身武漢,第一疑似案例是去年10月底,經過中央級別專家研究、繼而專家藏私、繼而上報卻已讀不回,再歷經封口、曝光、強壓數據、封網、封城、強壓世衛WHO及國際輿論這一連串愚蠢又無效的動作,中共政權在短短三個月之內,毀掉了自己過去30年企圖建立的世界大國形象,同時自己證明了自己既不代表人民,也不代表中國,無能對世界負責。這種神風特攻隊式的自殺行為,其實在2019年對香港胡亂作為時就有先兆了。中共為何出現自殺傾向?留待後面分析。

三十年來,後毛澤東的共產政權把中國蓋成了一座歪歪邪邪的超高大壩,地基本來就不穩,壩體結構則鋼筋和竹竿並用,下半部偷工減料,壩頂則富麗堂皇。從結構力學而言,這座大壩不可能持續,等待的只是一場震幅、波長和角度剛好的地震。

固然疫情是實實在在的現象,但是我們對於對現象的理解不能止於表面,更深刻的是現象所反映的原理。這個原理就是:集權體制所建立的大壩,只有左右搖擺的流動性力道能摧毀它,例如流動的貨幣(金融)、流動的信息、流動的人口,是的,還有流動的病毒。中共權力大壩維穩之道,歷來就是控制所有流動性事物的方向、流量及速度。錢流動由中央管起來,信息網路從中央控起來,人口流動中央說了算(如北京城驅逐低端人口、此次武漢封城),但病毒的隱密傳播性卻不是中央能管控的。「生命總會找到出路」這句話,在集權大壩下被否定了幾十年,卻吊詭且荒謬的在病毒領域得到證實。

中國經濟引擎早已邁向熄火,在武漢疫情之前,對集權經濟威脅最大的流動介質本來是貨幣(外匯及人民幣),也就是金融流動性危機下的、隨時會爆發的「債務危機」。而今,病毒的超級流動性瞬間造成了貨幣、勞動力、信息流的逆流堵塞,瞬間揉合了所有的流動性的負面作用,形成前所未有的巨大漩渦,大壩極可能因此而鬆動。

除了經濟重挫,中國原本就效率不彰的行政體系將因此次疫情而停擺。為了說明這一點,又不得不從共產黨這異形的生理結構談起。中共奉行「權本主義」,一切以保障黨的專政為核心,黨內又以保障個人權力為核心。因此,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沒有黨權體系之外的任何權力機制,所謂的「行政機制」和「市場機制」,不過都是完全為黨所用的偽機制。為了幫助理解,我們可以這樣想像:黨就是一列火車,軌道就是黨的路線,黨內鬥爭就是幾個駕駛員之間的搏鬥,而所謂的「政府」不過就是火車內由黨員扮演的乘客,無論乘客在車內往哪個方向移動都不會影響火車的行經,而所謂的「企業」,不過就是為火車添煤的工作人員,所謂的「人民」不過是為政府做飯倒水的小弟罷了。

可預見的,粗暴的疫情管控所帶來的人民心理創傷,加上被疫情重創的經濟,必然會以乘數效應連動,嚴重動搖人民對「政府」這偽機構的行政信任。而共黨在最近兩年來的左傾路線下,勢必會赤裸裸的將所謂的「政府」完全甩到權力圈外,而直接用「黨權」一竿子插到底,這由近兩三週來習近平、李克強、王岐山、王毅、楊潔篪等要員在國內、國際間的動作細節就可看出,而湖北省政府和武漢市政府的無奈、各種御用專家的宣傳證詞之中,都在在凸顯了「黨」和「政府」之間的干戈和角力。

《 「政府」行政只是 黨權鬥爭的皮影戲 》

然後,當「政府」只是一個「黨權的皮影戲」這本質被此次疫情徹底暴露之後,以下效應就會出現:所有人民,包括九千萬黨員,都會把行政單位、政務官員的話當作「放X」;世界上所有的國家,也將完全不信任中國「政府代表」名片上所印刷的頭銜。各國政府和國際機構將一夕之間醒悟,要和「中國」打交道,對象只能是「黨」,「政府」不過是一個用來賴帳的工具。

《 疑似自殺還是斷尾求生?》

香港是中國經濟的體外葉克膜,中國經濟已經脆弱到不能再失去香港。但是2019年香港反送中運動時,中共對待香港之狠,就像是不惜與香港同歸於盡,這態度令許多人不解。此次武漢病毒疫情的處理手法,同樣令許多其實相當了解共產黨的人不解:明明有了17年前的SARS經驗,明明身處美國圍堵中國的高峰期,明明香港事件引起的國際圍剿還未落幕,黨中央怎麼會笨到用如此拙劣的拖延和掩蓋手法處理疫情?這豈不是等同自尋死路?

共產黨是個精於權力計算的團夥,黨中央不會不明白本文前述的「流動性風險」。

集權體制內,凡是發生的必有道理,儘管外人看來沒道理,但其實都是有權力的內在邏輯的。那麼,我們就來看看此次疫情管控背後的可能權力邏輯。

大背景可能是,中國經濟的實情已經糟到了無論如何都轉不動的地步了,又逢美國以關稅制裁及科技封鎖相逼,為了保住政權,只得以國內自殘手段加上民族主義,破罐破摔、斷尾求生。這種可能性看似荒謬,但是別忘了過去發生過的人為大饑荒和毛氏為了保權發動的文革,一開始連毛本人都沒料到後果如此慘烈不可收拾,中國因此付出數千萬條人命的代價。再近一些,別忘了1989六四天安門事件時,中共高層説的那句名言:用兩萬(一說二十萬)條人命換取20年穩定是值得的。百姓性命,相對於保住政權是微不足道的,尤其當人口基數達到14億之高時。

病毒是人為洩漏的還是自然界產生的,這並不是關鍵問題,重要的是黨意和行政的順水推舟默契。打個不太合適但可幫助了解事態的比方:在民主選舉的國家中,選戰時的「爆料」是有意安排的還是無意流出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材料問市之後各方的順水推舟默契。一樣都是為了權力,只是民主制度不需要以人命為代價。

若細細品嚐此次病毒疫情的諸多後果,倘若狠心不考慮人命以及民怨,其實都是符合過去幾年的「中央黨策」的:國進民退、為經濟斷鏈找藉口、阻斷外匯流出、美中貿易協議金蟬脫殼、城市居民網格化管控、徹底網路監控、降低人民生活標準期望,是的,還有化解人口老化後遺症、裁剪低端人口。

《 中共和世界,誰扛得過誰?》

20年來,中共在「舉全國之力的財政操作」、「四方撒幣的坑蒙拐騙」隱密戰術,得以在一黨專政的體制下成長,但邪門歪道總有極限,從2018年開始捉襟見肘乃至2019衣不蔽體,現實上在2020年已經面臨一個十字路口:鬆動其一黨專政並在放權體制下繼續成長,或者堅持一黨專政,再與西方主流徹底脫鉤、另起霸主爐灶。2019年,美國開始逼迫中共在兩條路線之間做出抉擇,一切跡象顯示,中共選擇了專政高於一切。而就在雙邊簽署了中方實質上不可能兌現的貿易協定的同時,武漢病毒問世。不論有意還是無意,不論是出於失控還是出於操弄,這場令世界迅雷不及掩耳的風暴,已經實質上造成了中國與西方主流國家的脫鉤。事態再發展六個月之後,國際上只會達到以下兩種結論之一:1. 病毒疫情的經濟後果證明了世界無法承擔一個沒有中共的地球;2. 世界因為中共的脫鉤而發現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2020年的中國經濟情況及其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強度,將協助國際在兩個結論中挑選一個。可以預見的,中國經濟將因此次疫情而出現國內外的供應鏈斷鏈、大量中小企業關閉、金融違約潮、失業潮、貨幣超發再超發、通貨膨脹、房地產停擺。接下來,就看是中共扛得過世界,還是世界扛得過中國了。不管最終中共政權願不願意被鬆動,反正這場病毒疫情使得中國歷史的拐點到來了。

一府兩院的集體鴕鳥現象

當前的美共形勢下,軍事衝突的可能性急遽升高,而萬一發生,台灣無論如何都會被捲入。此時此刻,總統府、行政院、立法院有責任讓繳稅的公民知道狀況,而不是任由社會胡亂猜測。當下,總統府和行政院擺出的姿態是「大家相信政府就好」,而立法院吵鬧打架如一。此情此況,不但是對納稅公民的智商羞辱、對年輕世代的不負責任、也嚴重侵蝕了人們對國軍應有的尊重。倘若事態萬一發生,一府兩院是無法再用演出來轉移社會焦點的。

台灣人不是沒有潛在血性的。但是,執政黨只專心一致的將台灣人的血性導引至選舉保位,在野黨則隨著執政黨的舞步和音樂起乩,而同時中共佈置在台灣的白區黨和帶路黨則大力散佈恐共情緒。這是台灣政壇整體的恥辱,造成了社會上盲信主義、自嗨主義、失敗主義、投降主義、隨波主義的橫行,情緒內耗原地打轉。

從美軍在南海、東海、東太平洋的部署,到日本新發佈的國防白皮書,到英國已表示最晚明年初將航母駛入亞洲海域,顯示美國已經在軍事上準備好了。軍事永遠是政治的後盾,而過去兩周內美國的國務卿、國防部長、總檢察長針對中共的冗長強勢發言,就相當於政治上「最後通牒」的完整拼圖。這意味著,接下來每一週人們都會看到美國對中共在政治上的重磅出擊。當下對台灣國安最關鍵的問題是:中共會屈服於美國的政治重磅嗎?如果中共「以眼還眼、一拳還一拳」,美國會不會政治升級到金融、金融升級到軍事?而中共會不會在政治上黔驢技窮後,在自我的實力迷信下先發制人直接跳到軍事?

白宮的政治重拳已連番出手

事實上,白宮的政治重拳已經已經出手兩招了。第一拳:四月份就由香港逃美的病毒學家閻麗夢,經過美國安全部門三個月的證據鏈驗證以及國會秘密聽證,已經在電視露面兩次,有關中共隱瞞疫情以及病毒來源的調查結果,料將逐步升級,展示於世界眼前。第二拳:中共對美領館人員入境設置障礙,白宮隨即披露中共兩幹部駭入研究機構盜竊病毒研究資料,然後無預警宣布72小時內關閉中國在休士頓領事館,領館人員急燒文件,參議員魯比奧發出推文:《這不是領事館,而是中共在美國的間諜活動中心,關掉它理所當然》。

支撐政治重拳的法律基礎也已經打好了。幾個月來,有關制裁香港、新疆人權問題的法條措施早已到位,隨時可動用。台灣關係法、台灣保證法、台北法案中所缺的軍事安全保證,也在醞釀立法中。

中共並沒有閒著。包括習近平在內的高層領導,聽任半壁江山陷於洪災,對於疫情下經濟高壓鍋以及年底必將到來的糧荒,只能以虛假數字及口號應付,顯然在打更大的算盤。過去通常被押解在京的軍方要員,據說而今也都不知去向。這現象可以有兩種解釋,一者是中共已經慌亂到毫無章法,另一者是已經進入備戰部署狀態。其實這兩種解釋都可以是對的:行政系統已經毫無章法,但政治、軍事系統進入備戰狀態;二者是可以並存的,甚至是一體的兩面。

半年來寫的一連串被認為是不可想象的文章,現在一週一週的走向實現。台灣當下的尷尬處境,我是這樣形容的:台灣就像一群處在一輛美共鬥爭的失速列車內的乘客,乘客分裂為幾派,拳腳相加的在爭奪座位,卻沒有意識到,最終無論哪一派打贏,自身的命運都是被列車的方向和速度決定的。

美共雙方首選地都是南海

一府兩院,現在都還在假裝沒看到列車的失速。倒是台灣社會,打破了多年來的鴕鳥狀態,開始討論如果美共發生熱戰,誰會是主動的一方?主戰場會在哪?金馬?澎湖?東海釣魚台?南海的太平島和東沙島?台灣本島?就這些問題,以下略作分析。

若美國先出手,在對韓戰、越戰、利比亞、阿富汗的慘痛記憶猶新之情況下,白宮不會主動挑選任何會發生地面接觸戰的方式,因而首選地應該是南海。

若中共先出手,釣魚台的選項其實可以去除。中共及台灣的軍界都有一個共識:除非中共有把握擊敗日本,否則不會選擇釣魚台海域為啟動戰場。而若由金馬、澎湖下手,實質上等於宣告對台灣本島下手,打草驚蛇並非智舉。因此,最大可能的首戰地點也是南海;中共若勝,則取得咽喉要地,有效阻止美軍進入東亞,若敗,猶可唾面自乾,與美談判。

雖然美共雙方的首選地都是南海的局部,但是戰爭機器一啟動就很難停下,善了更不可能。共方若在南海初勝,台灣的壓力可想而知。共方若敗,那就談不上染指台灣本島,但為了保住政權的面子,是否可能在美國難以介入的金馬澎湖找碴,還很難說。

總統府、行政院、立法院有責任讓社會知道,他們是否意識到了這場可能到來的國難,還有他們的對策。目前看來,他們都還選擇做鴕鳥。

太平島的使用,應該國際競標

對於太平島的使用,據報導近兩年來有人士建議政府,可以租借給美國。若事態往這方向發展,個人覺得並非最佳方案。甚至,這思路會使太平島的作用,由台灣手中的一張好牌變成一張爛牌。

台灣對太平島擁有實質主權(de facto sovereignty),當然可以基於國家利益,對太平島做出任何處置。但是,太平島處在最敏感的南海區域,一個世界戰略界一致認為可能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區域。因此,太平島怎麼用,不但牽涉到台灣自身的國安,也牽涉到南海諸國的安全、中美在南海對撞的機率,乃至整個世界的安全。

太平島可以有第四個選項

處置太平島的尷尬局面,來自以下的幾個事實:如果台灣恢復駐紮正規軍隊,等於是主動挑釁中國及南海諸國;如果台灣退守,中國就會伺機入駐,因此美國不會同意且南海諸國亦不樂見;如果台灣將其租借給美國使用或默認美國可使用,則會給中國口實而急遽拉高台海緊張。

動也不是,靜也不是,尷尬。如果只是尷尬倒也罷了,怕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中國或美國先利用太平島出招,逼迫台灣表態。待得那時,台灣就處於完全被動的凶險境地。

除去了駐軍、退守、租借美國三個選項,還有沒有第四個選項?幾年前曾想建議一個另類方案,但因過於敏感而未成文。但在今天南海、東海局勢日益緊張、中美對撞大盤已然形成之下,也不妨將這另類方案提出供各界參考。

台灣雖然在國際上缺少法理主權(de jure sovereignty), 但包括無邦交國在內的許許多多國家,都接受台灣的實質主權(de facto sovereignty)。並且,所有國家都知道,台灣最不需要的就是軍事衝突。

這極為特殊的世界地位,其實給了台灣一個極為特殊的條件:作為一個缺少法理主權的國家,台灣其實沒有完全的義務遵守以「法理主權」為先決條件的國際法或國際仲裁,而可以有創意的施展實質主權。

台灣太平島國際競標條件

以太平島的處置為例,辦法如下:

(一)台灣向國際宣布太平島為「中性化領域」(Neutralized Zone);

(二)台灣把太平島劃分為兩塊,對聯合國內所有成員國之中的任何二國,開放租借太平島,展開公開透明競標。

請注意,以上說的是「中性化」(Neutralized)而非「中立化」(Neutralitized), 這兩者在國際法上有著微妙差異;後者的提出需以法理主權為基礎,而前者不必。因此,台灣可用參加WTO的主體身份進行此競標。

競標條件只有五項:

(A)一美元起標,競標期內出價最高的兩方得標;

(B)租借期為 99年,只得作為和平使用;

(C)得標兩國與台灣簽訂,租借期內互不武力侵犯並協防台灣安全;

(D)太平島海域內若產生經濟利益,台灣可得其中一定比例(例如10%或20%);

(E)倘若流標(競標者不符合前述條件或沒有國家競標),則此標案永久有效,台灣隨時可再度啟動招標。

這個處置太平島的方式的好處是:(甲)將太平島這個變數,由南海衝突的公式中移除;(乙)保障了台灣的國家安全;(丙)最高分貝的向世界表達了台灣追求區域和平的願望。

台灣社會幾十年來都把「缺乏法理主權」視為台灣最大的劣勢,殊不知在法理主權和實質主權之間存在著極大的彈性運作空間;有些模式,只有像台灣這樣的「夾心餅乾」國家才能倡議。

台灣必須跳出盒子思考。如果台灣可以如此對南海和平做出貢獻,那麼東海和平呢?誰說台灣只是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艦?台灣也可以成為一個不沉的「中性寶島」,也就是 A Neutralized Form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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