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可控還是失控?

當下的台灣,像是一個折疊的平行時空,類似的災難在平行的時空層發生著,看似不相干的不同領域,卻又詭異的散發著共通根源的氣息。

疲勞司機駕駛的賞櫻團大巴車禍箱體分離死亡35人令人想起去年陸客大巴司機火燒車死亡26人;旨在讓勞工休息的一例一休帶來的是普遍對收入減少的不滿;宜蘭非法農舍控管的大潰敗;國民黨的荒腔走板黑道、小姐入黨,首都圈的長期醜陋違建;十道關卡的雄風飛彈被「誤射」;不敢統計的青少年吸毒比例;報導中只會寫自己名字的中學畢業生以及英文26個字母拼不全的高中畢業生⋯⋯這些發生在平行時空下的事情有共通性嗎?

關心台灣的人都在問一個問題:台灣的文化根基是否已經走到極限?整體是在進步還是退步?如果是前者,下個突破點在哪?如果是後者,越南的文明進展什麼時候會超過台灣?

台灣同樣的事竟一再發生?

經過了40年現代化及30年民主化的的台灣,看起來好像有一個現代社會的秩序和框架,有鼻子有眼,行政、立法、司法、新聞輿論一個都不少,學者教授滿街跑,工商行業百業不缺。然而,促成進步的各種社會元素卻連結不起來,人人覺得被剝奪,個個覺得被欺負,眼看著世界往前跑,各界卻越來越自欺於浮淺的裝扮。台灣已經成了一張跳針的老唱片,同樣的事一再發生,發生的原因一樣,應付處理的方式一樣,哭天喊地的鏡頭也一樣,然後,事情過去了,老唱片再唱同一首歌。

世界上的老唱片或許不只台灣這一張。當哀莫大於心死的時候,當欲哭無淚、欲笑無聲的時候,當集體感到朽木不可雕的時候,社會就要開始準備反彈。事態發展到這一步,接下來什麼都可能。若要解釋為什麼那麼多美國人冒著破壞社會秩序、暴力犯罪、得罪全世界的風險,都要選出一個川普來看看事態還有沒有救;若想明白了為什麼菲律賓會出一個願意騎著摩托車上街槍殺毒販而還被擁戴的總統,我們就會知道,台灣不能再這樣裝成若無其事的下去了。台灣一定會出現它自己反彈的形式,差別只在它是可控的還是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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